《江东法治周刊》编辑部普法版块二组

JJ ID:青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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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一) / 画

===========避雷注意=====================

我是小学鸡,没学过历史,立场自私,三观狭隘,磕洗脑包长大,还玻璃心,总之本文(包括人物形象、剧情、作者的智商和文化程度等一切)与历史无关。

本文一切形象均取材于各类动漫游戏电视形象,与史实基本不符。

本文存在严重的作者幻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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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常说, “大寒,大寒,抱成一团”,还有一句谚语就是:“寒气之逆极,故谓大寒”。

二十四节气中的大寒,一般来说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无论什么时候,寒冷对于百姓总是难捱的,更何况在乱世。哪怕黄巾之乱才正式作为开始,那么战乱在这片土地上也已经绵延不断了近二十年。

更何况在此之前,君主软弱无能,奸臣大权在握,宦官心怀鬼胎,这些人齐心协力的把偌大一个国家撕裂得一塌糊涂。这种情况下,在整个冬天里活下来,就变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无论是曹操,袁绍,马腾,或者是刘表,他们都在努力的做好这件事,作为一方之主孙策当然也不会落后。就目前来说,孙策觉得吴郡在自己的管辖下还不算太糟糕,至少冻死饿死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在城里。

“如果近几年不发生大的天灾,至少这附近吃饭不会成问题。”孙策点评得很实际。

他对自己的要求不高,他自己知道。

他有时候也不是一个特别符合大众想象中形象的一方诸侯,他自己,当然也知道。

譬如讨逆将军怎么会在今天这么冷的日子里却跑上街来,腿儿着晃动晃西,还一个随从都不带。

印象当中,劝诫他“白龙鱼服,过于危险”的意见已经至少堆积了十条以上,而各种借古讽今和委婉的话他也听了一箩筐。不过么——

“我总要适当的体察一下民情,再说,我也没有独自一个人跑出来啊。”

孙策理直气壮的叽咕,他是两个人一起出门的,那当然就不是“独自外出”了。

身边的人并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孙策略有点不满的用手肘拱了拱对方,“难道不是吗?”

周瑜是从来不会真正驳斥孙策意见的,无论大事小事。如果某件事情他不同意孙策的看法,他就会先毫无力道的反对一下,然后加上一个限制条件:自己和孙策一起办这件事。仿佛这样就完美的解决了问题。

所以孙策说要出来溜达,他就先委婉的代替世家和寒门的十个文官和老中青三代的十位将军表达了委婉的劝说,然后折中了一下,两个人便服轻装,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侯府。

周瑜被拱了一下,立刻敷衍地点点头:“伯符说的当然有道理。”

从出了府门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周边转着。无论是卖斗笠的中年汉子,还是挑起一块面食的婶婶,甚至举着糖块跑过去的儿童他也要上下扫视一番,看看那糖块的竹签可有一丝一毫的刺伤别人的危险性。

“公瑾在哄小孩么?”孙策尖刻地指出。

孙策可不是经常用这么尖刻的语气说话的,他在议政的时候语速会变慢,会恰到好处的发出爽朗的笑声,在和部下聊天的时候又会健谈而恳切,真诚得让人觉得哪怕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忠也对不起他的掏心掏肺。

对应的,谁敢在他说话的时候把目光移到别处,谁敢在他问话的时候随口一答呢?

他虽然才二十五岁,亲自当家也不过七年,座上的贵客绝大多数还担得起他一句叔叔伯伯,可他却绝对不是一个好敷衍的“孩子”。他虽年轻,可是哪怕张家顾家这些江东的大门阀里的名士,见了他也要尊敬的叫一声主公。

因为他被封为讨逆将军,又被尊为吴侯。

更因为他在弱冠之龄,已经扫荡劲敌,名副其实的统领着江东诸郡!

那些敢于小瞧他的人已经交出了血淋淋的答卷,要么像严白虎那样埋进了黄土,要么像黄祖那样狼狈逃窜。

 

周瑜是那个唯一的例外。

周瑜眼角扫过街道拐角,确认那里也是太平无事:“我只是在看哪里的东西比较好吃,伯符不饿吗?”

例外到在私下这样嘻嘻哈哈,他们两人都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倒觉得从头到脚都写着轻松愉悦。

他跟孙策,君臣、兄弟、骨血,哪一样关系套了都不错,哪一样关系套了又都不准。

他是政权字面意义上、也是实际意义上的第二号人物,这位子坐得却并不安稳。不服的老将大有人在,挤兑的豪门更是肆无忌惮。一方面,他来自北方,他的家族之前并不立根江南,另一方面,孙策是个好恶不加掩饰的人,所以周瑜一回到吴郡,他就献宝一样的把自己现在能给到的东西挑最好的最大的一股脑的塞了过来。

豪宅,乐队,钱,和最重要的部曲。

更重要的是,吴地百姓称孙策为孙郎,又称呼周瑜为周郎,两者并列,当事人听得兴高采烈,旁人的眉头就皱得可以让苍蝇攀岩一整天。

如果腹诽的人们还知道连孙策自己的床榻都分出来一半,可能弹劾的奏疏足以供应整个吴侯府厨房一个冬天的柴火,最旺的、可以把汤锅炖得咕嘟咕嘟冒泡的那种。

周瑜对此表现得很无所谓,他谦虚有礼,尊老爱幼,但从来不会推辞他认为自己应得的东西。孙策被称为孙郎,他被称为周郎,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说起书来好对仗哪。

就像现在,他们两人结伴走在街上,一个英俊挺拔,一个挺拔英俊,要是被老仇人黄祖看到了,一定会一边锤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一边大声感叹:真是两颗大好的头颅!

周瑜穿着最普通的衣服,只用一根白玉把头发束起,佩剑上镶嵌着华贵的装饰,随意的背着手在街上迈着步子轻松悠闲的走,就好像一个关在屋子里读饱了一肚子书、喜爱在家开宴席清谈的门阀子弟。

孙策直接“嘁”了一声单方面表示中断话题。

周瑜啊,无论他说什么,孙策总是无法追究。周瑜从来不会驳斥他的意见,而且周瑜说什么也都是中听的,哪怕他在念九章算术,孙策也愿意从头听到尾,再从尾听到头。

当周瑜看着满街的行人触景生情,又开始讲述自己那个标准故事的开头时,孙策也一点没有不耐烦的津津有味的听他说。

“族中长辈一直夸赞我聪颖好学,自开蒙起,就一直是旁人口中的典范,我也沾沾自喜,自视甚高。可是认识你之后,你却对此不屑一顾,劝说我应该走出舒城,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第一次离开家乡出远门的时候,沿路上看到的满是贫瘠的土地,横死在路边的妇孺,凶狠又枯瘦的兵卒,开始我觉得生气,后来我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

孙策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周瑜知道。

但孙策这样做是很有道理的,统治者过度仁慈不懂得取舍,一定会死的很早。

如果孙策仁慈到不愿意征用平民的口粮,他就根本打不过长江,如果他打不过长江,群雄拉锯的时代就会这样持续着。在现状下孙策已经做的够好,吴郡的冬天经常连续数日见不到阳光,清晨是浓稠的雾,雾气散去就把地面沾染得一片潮湿泥泞,有时候甚至飘来的乌云还会带来淅淅沥沥的小雨,夹着冰珠,烧柴产生的温暖离开两三尺就不起作用,无论练兵还是生活都非常艰难。这么冷的天气里,没有冻死人,的确是相对安稳的生活了。

儒家的书籍周瑜早就通读,论起道理他都懂,可是有时候现实就是如此,再好的理想,也要把眼前的日子度过去再说。

“你看,这里不过三四年没有打仗,人民就已经慢慢的恢复过来了,普通人家可以吃饱,有些人家甚至可以有闲钱沽酒。”为了验证孙策说的话,周瑜掰开了细节仔细的论证给他看。

“当然,别小瞧了百姓的生命力。连绵的战火才是造成民不聊生的源头。”孙策说,“要打仗,兵就不能种田,要打仗,兵就要吃粮,马要吃饲料,一来一去,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省下来,就可以养活多多的孩子,多多的牲畜。”

孙策说得一针见血,他成名于战争,也不厌恶战争,可他实诚的赞同战争绝不是个好东西。从建安元年与周瑜重逢开始,他们的人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战争和备战中度过。他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夷平江东,用雷霆手段解决了反对声音,山越剿之,世家镇之,豪强讨之,在一片不看好的声音中硬是大喇喇坐在了吴侯的位子上。

他这位子还不稳,江东也完全不是宁静祥和,报的上名字的仇家多得一只手数不过来。

孙策飞得太快了,快到来不及一点点的细细梳理每一寸土地,大多暗流被他用武力强行压制,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连出侯府看一看自己治下的子民都要被臣子们劝诫太过危险。

他本人并不避讳,也不害怕,连担心都不会有。

他狂,他野,他策马飞驰,他用手中的长枪划破死气沉沉的世界。

无论何时,他都知道,有人步履一致的陪伴在他身边,那人才华出众,又和他心意相通。

只要最卓越的两个年轻人一同出击,天,他们也相信可以刺穿,日月,他们也相信可以射落。

风卷着寒气吹在二人脸上。

孙策张开手,让风从自己五指间缠绕、溜走,细细的品尝着风里的水汽。

“这是北风,风中的水汽也来自北方。”周瑜不需要他说出口,就好像已经听到了他内心所想,“北面是长江,这条大河暂时庇护着我们。”

孙策点点头,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了街巷的尽头,酒肆的旗子在风中摆动着,从窗外就可以看到客人在里面喝着酒聊着天。“不,这是北风,这是从洛阳吹来的北风。”孙策低声说,“总有一天,我们二人应当在洛阳城中的街道上策马挥鞭!”

“是啊。”周瑜抬起头,越过城楼的阻挡看着天边掠过的飞鸟,飞鸟舒展着身姿快速的向着远方飞去,“我们总有一天要过江的。”

“两位公子,画像么?”

脆嫩的女性的嗓音突然在附近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摆放在酒肆不远的摊位,悬挂着一些字、画,桌上也摆放着一些字迹工整的作品。摊子后面是一个男青年和一位约莫十几岁的少女。少女拿着一副刚画好的画,一边小心的吹着墨迹,一边热情的向他们打着招呼。

男青年缠着头,沉默着看着他们,手里的毛笔沾着墨汁在并不怎么高档的纸张上涂抹,而少女则摆动着白皙的手招揽生意。

这种招揽方式算不上高深,这些画师一边把客人预先画下来一边向客人推销,客人觉得满意就付钱拿走画,不满意也并不会强买强卖。一般来说,如果是有闲到乱逛的人,不会介意多花三五个钱买一副画作为某天游乐的记录。

这一次当然也一样,招揽客人的计策很成功,孙策爽快的摸出了铜币,就要买下男青年手里正在描绘的两人的图画。

男青年画技不错,把两人身穿青衣,神态放松自如在街上边走边聊的样子画了下来。

他的妹妹或者是别的什么亲密关系的姑娘,笑眯眯收下铜钱后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竹筒,方便等一下把客人买下的画装进去。

男青年在画的空白处依次写上年份日期,孙策迈近一步,刚预备说出准备好的假名时,男青年已经径自把他们的姓名表字写在了画中人像两侧。

孙策伯符。

周瑜公瑾。

战场上多年磨练出来的警觉性已经成为了本能,哪怕是闲逛的时候也不例外。几乎是青年抬笔写出姓氏的同时,周瑜立刻一手按在了剑上,剑出鞘一寸,同时向右踩出半步,阻挡在孙策与摊位中间。

孙策一手按住腰间佩剑,原本大大咧咧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极为谨慎,审视地盯着摊位后的两人。要不是担心引来卫兵造成更大骚动,他们两人早已出剑。

“别……别误会呀,两位。”少女一边忙不迭的摆着手,一边慌忙安抚,可她的神情却看不出应有的惊恐,在周瑜眼中,这两人显得更可疑了。

吴侯当然是很亲民的,但是也没有亲民到谁都可以随意认出变装后的吴侯,还这么轻松愉悦的就把名字写出来的程度。如果说这样都不觉得有古怪,孙策恐怕早已经死了七八十次。

周瑜的剑已经出鞘了两寸,冬天苍白的日照从银色的剑身折射出来,连光都透着寒意。只要面前的人敢做出任何危险举动,他的剑就绝对不会再客气。

更诡异的事情在这瞬间发生,孙策留意到不知何时——也许就是刚才那个呼吸的瞬间——街上变得安静了。

酒肆的旗帜还在风中照常动着,店内却,空无一人,街上刚才被抛下的垃圾被风吹着低低地飞起又盘旋着落下,三三两两的行人不见了,天空中的太阳愈发的苍白,苟延残喘的照耀着。

“方士?……”孙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最深恶痛绝的一类人,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他的眼皮子底下?

“将军请听我们一言。”少女放下求饶的双手,行了一个特殊的礼,“我与师兄没有恶意,而且,一定会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座城,以后也绝对不会出现在将军眼前。”

周瑜看着男青年,周瑜一贯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少有人能不感受到压力。可是这男青年却像木雕一样没有反应。

“……”男青年双手捧着画卷,低着头恭敬的向他递来,他从刚才到现在都像木雕一样站着不作声,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吴侯向来憎恶方士,方士又何尝不怨恨吴侯,而且他们手段众多,防不胜防。吴侯是正人君子,不擅长应对此间奥妙,我和师妹由此出手,想要尽力一试。”

“有天治、有地治、有人治,三气极,然后歧行万物治也。”少女起身,复又深深一拜。“我的教门已经从盛而衰,现在只剩我们两人,请吴侯放心,我们绝对没有蛊惑民众的想法。”

“天下大吉。”见周瑜不伸手去接,男青年双手依然端着画,维持着低头恭敬的姿势,口中念念有词:“阴阳无定向,随道而变,虫来齧桃根,李树代桃僵。两位当遇到无法破除的灾难时,自然知晓。”

孙策的不耐烦已经逼近顶点了,他发誓,这一男一女再敢神叨叨的说一个字他就绝对要发火了。

一男一女放下画卷,深深一揖,以一种奇异的步伐交替两步,就当着他们的面消失不见了。就像是对等交换一样,随着他们的消失,原本路上的行人,酒肆里的食客,又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

周瑜把剑推回剑鞘,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寒冷的空气大口的吸进肺里,额头上和身上都出了一层汗,被风吹得冰冰凉贴在皮肤上。一旁的孙策眉头紧皱,满脸都是不以为然和厌恶。

“太平道的妖人?”孙策低声说。

“天下太平”这个口号很有代表性,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太平道。

孙策对这个教派很熟悉,当初,就是太平道的起义揭开了皇室衰败的序幕,他的父亲孙坚也是在讨伐张角的战役中表现卓越,打响了威名。可是已经十几年过去了,随着首恶伏诛,太平道应该早已销声匿迹了才对。怎么,他们又出现想干什么?

“伯符在各郡抓捕驱逐方士,恐怕已经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不过我想这些人也只是会弄些障眼法而已。阴阳无定向……李树代桃僵……阴阳无定向……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呢?”

孙策鼻子里挤出一声不屑的鼻音:“这些方士,既不打仗又不种田,整天妖言惑众,愚民信众不知王法,只尊崇天师,当然要斩杀以儆效尤,我倒要看看,把他们的头斩下来,他们的符水还能不能让自己的头颅再生!”

周瑜明白了孙策的意思,微微颔首:“刚才那两个妖人,如果搜捕到,一定严惩。”

他不像孙策那样有着对方士深恶痛绝的个人感情,也不像有些人那样信奉到连夫妻敦伦都要先祷告问询,他最擅长的是从立场出发,就事论事。

在江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立场一贯清晰而高傲。

为孙策争霸天下扫清道路,在这个立场下,任何合理的事周瑜都会同意的,如果有人不同意的话,他还会用各式各样的方法,让别人同意,哪怕是强行“邀请”别人的老母这样的事他也干得出来。

“听说会稽一带有个方士叫于吉,用符水草药给百姓治病,很有名望。”孙策想起了什么,“要是再敢让我听到别人口中说出他的名字,我就……”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沿着出城的道路走去,出城的时候还依着将领的惯性检查了防御工事,看到士兵们都兢兢业业保持着警惕,没有因为这里相对安全而有任何马虎,两人这才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停下。

近郊的农田已经在秋天被收获过了,现在地里只有一些荒草,农舍有些已经冒出了炊烟。这一切都预示着只要下年没有大的灾害,就会是不错的一年。

周瑜看了看周围,确认不存在什么阴暗的可以伏击的角落才向着孙策说到:“区区几个方士,伯符不用太放在心上。还是开春之后的那件事更重要。”

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就不太需要注意礼仪,他们二人会默契的切到更亲昵的模式,从称呼到举动。——虽然说,事实上,绝对没有人会犯蠢到当面讲出来——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他们过多的互动和交流也早就超过了一般君臣该有的限度。每次,整个议事厅里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还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天衣无缝了。

聊到孙策最擅长的地方他当然是信心满满:“我亲自出征,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只是这次……”

年中讨伐黄祖大获全胜,如果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就是让最关键的黄氏父子逃跑了。讨伐黄祖原本是被作为一项准备工作,给一个非常重要的计划提供一个稳定基础的,然而这个美中不足,使得这个重要计划不得不作出了一些调整。

这个重要计划充满了一切青年人才会有的特征,冒险刺激,胆大妄为,听起来又诱人极了。

就是下一年的春天,他们计划突袭许昌,并且迎取皇帝前来吴郡,效仿丞相曹操号令群雄去拼搏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没有能彻底打败黄祖是准备工作中的一点瑕疵,但这一点瑕疵必须严肃对待。

因为此时的江东算不上非常稳定,在孙策前往北方的时间里,如果有人趁机动乱,一切就会糟糕不堪。他们勇猛,他们也敢于冒险,但这绝不代表他们鲁莽冒进。秘密商议的结果,就是周瑜提前带领一部分兵士前往巴丘,一边练兵,一边监视西南。而孙策,带着骁勇的将领们突袭许都。

孙策口才很好,又风趣幽默,无论哪方面来说都绝不是一个扭捏支吾的人,但是有些特殊的话要说出来却很困难。明明在商议的时候,他们兴致勃勃很快就得出了解决方案,整体来看,无论是人员安排还是计划执行都非常妥当,堪称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可是,大局优秀,也总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不,不光是这次,我总是……”

是的吧,建安三年的时候,更早一些,建安二年的时候,再早一些来说……

出征时,因为周瑜在重要地方的镇守让孙策可以放心搏杀,然而论功行赏时,这样的理由却让不少人对周瑜得到的赞誉并不服气,连带着,甚至有说孙策过于偏袒的言论传到本人的耳朵里。

孙策不由得摇头,仿佛要用尽全力推开这种不愉快的感觉。

“总是什么?”原来他们正朝着同个方向并肩而立,周瑜于是转过头来向着他——有那么一下,孙策原本脑内已经排兵布阵很妥当的汉字又被打乱了次序,乱七八糟掉了一地。

仪容整洁,眼睛明亮,眼神简单纯粹。

只有对他是可以全身心的信任,哪怕一点点的疑虑都不会有。因为,世界上并不存在比他更契合自己的人了。

哪怕多一分,少一厘,都不对。

周瑜先是疑惑的看了孙策一眼,接着不由自主的浮起了微笑,在眼睛眨了一次的时间里他已经明白了孙策的意思。他的伴侣智慧和胆识都远超其他人,可是偶尔面对他的时候会突然变得让感情凌驾于理智之上。

“不会的。”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周瑜抢在前面说,“我们的情谊外人不会理解。也不必理解。我和你……我们的目标和所求永远是相同的,所以,我没有任何不安。”

“再说,少年时代立下的誓言正在一点点实现。”周瑜摸摸自己的下巴,蹭一蹭尚未变得扎手的青色胡茬,“几年前我也有过焦虑,我会深夜在庭院里走来走去无法入睡,那是我们都还不够强大的日子,但是现在,我们期盼了很久的未来已经就快要到了。”

这样的话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周瑜自己都忍不住耸了耸肩膀然后笑出声,孙策也跟着笑了起来。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就会放下戒备和准备好的套路,把不完美和尚未深思熟虑的念头也一股脑儿的说出来。

“是,等到江东真正的稳定之后,我们才能踏入正式战场,到那时有的是机会。”

“我们还年轻,那些老伯啊……”

“哈哈哈哈哈你叫谁老伯!你当面叫一次试试!”

太阳已经靠近西边,再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上了,两人不紧不慢的往回走着。虽然不想拿,可是当街扔掉显然更不合适,所以周瑜手里还提着刚才的竹筒,里面装着写反了二人姓名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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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我之前文的朋友可能会知道,每次我开长篇都是一个可能要持续6个月甚至以上的缓慢更新历程。最近状态也不是很稳定,在逐渐找感觉。

这里发出来的是初稿,仓促之下难免错漏,完成后会整体修改。

谢谢观赏。

欢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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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的意思,就是方向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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